“就5分钟的工夫。我跑上楼,都没和户主多说几句话就下来了。楼下车筐里的生鲜蔬菜就这样不见了……”和老板通话的时候,外卖员小邵甚至带着哭腔。即便才入行半年,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照规矩,他不仅要自掏腰包弥补客户的损失,还要被罚当月奖金。
全省“两抢”案件立案较前一年下降
电话那头,老板沉默片刻,短促地吐出两个字:“报警。”就这样,来金华打工多年的小邵,为了103元的蔬菜,第一次拨通了金华市公安局江南分局三江派出所的电话。
几乎是同一时间,老金华人周先生也联系上了三江派出所:他那辆价值不到3000元的电瓶车,在八一南街丹溪路中国银行门口一直从雨天停到了天放晴,终于被贼“惦记”了。
全省盗窃案件立案较前一年下降
这一天是3月15日。在各组力量轰轰烈烈汇聚起来齐心和黑心商家作斗争的消费者维权日里,小邵和周先生有些沮丧,他们各自的这点毫不起眼的小权益,或许是争不回来了吧?
破大案保平安
如果有金华人热情地招呼你“玩到江南来,吃也到江南来”,那么他所说的“江南”,很大可能是特指金华的江南片区。
金华人有个习惯,以婺江为界,把城市分为两个区块——南边叫江南,北边叫江北。30年前,金华城区主要坐落在婺江以北,婺江以南还是一方田野。
上世纪90年代初,金华启动“跨江南进”战略。此后,金华市政府大楼搬到江南,越来越多的居民楼和工厂在江南出现,也带动了周边商圈的集聚,江南商圈慢慢兴旺起来,成为又一个城市商业中心。
商业发达、人员密集,治安问题也随之而来。把时间倒回到15年前的2004年,电影《古惑仔》里的血性和痛快伴随着刀光剑影还未消散,网吧、KTV甚至是夜宵摊都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聚众斗殴的、寻衅滋事的、飞车抢夺的……也正是在这一年,江南公安分局特别成立专业化反盗窃、反街面犯罪中队,以应对新情况。
但社会治安的严峻形势并未真正缓解。数据显示,2004年,江南辖区共发生“两抢”案件429件,破案111件。换句话说,每天都有抢劫、抢夺案发生,但每4起案件中,只有1起能破获。而入室盗窃案件则更多,全年有1745起。
次年发生的金华“5·9”30万特大抢劫案,让在刑侦岗位上干了近20年的江南公安分局刑事侦查大队大队长余华至今记忆犹新。
2005年5月9日下午,携带装有30万元现金黑色塑料袋的市民周某在双溪西路建设银行大厅,排队办理存款业务。突然,一名年轻男子冲上前一把抢走塑料袋后就往外跑。当该男子准备上车逃跑时,周某追上前并拽住其衣服。该男子见状,一脚把周某踹倒在地,关上车门,疯狂向东逃窜。
“这是金华市有史以来发生的最大一起抢劫案件,30万元放到现在都算是一笔很大的金额。”回忆起往事,余华的声音有些起伏。他无奈地说,那时路面监控还未普及,调查走访、巡逻盘问、设卡堵截类方式最原始却也最有效。
“我们还连同省、市8家新闻媒体发出悬赏公告,之后收到上百条群众举报线索。”余华说,很可惜,所有线索被一一排除。最终,办案民警在对嫌疑车辆进行调查时获取重要线索,于2005年5月17日将抢劫案三名主犯中的两人抓获。
破小案得民心
15年后的双溪西路,繁华依旧,大街小巷早已布满大量摄像头组成的监控网络,它们成为公安机关打击街面犯罪的一项法宝,也成为城市治安的坚强后盾。而利用信息化手段,2018年,“5·9”30万特大抢劫案的最后一名主犯落网,对于像余华这样的直接经办人来说,这起大案带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尽。
震惊全市的惊天大案少了,普通的盗抢案件也少了。关于这一点,数据不会说谎:2018年全年,江南辖区发生“两抢”案仅4起,而这4起于当年全部告破,破案率达100%;入室盗窃案则降至700余起。截至记者发稿,2019年还未发生过一起“两抢”案件。
曾经的专业化反盗窃、反街面犯罪中队,在金华江南公安分局推行合成作战方式后被整合。分局层面,建立实体化合成作战室;基层派出所层面,建立综合指挥室,共同调整合成作战架构、建立合成作战运行机制等。像辖区发生的盗窃电瓶车、街面抢夺等与民生相关的小案件,自然也全部列入合成作战范围。
周先生没有想到,自己的电瓶车在“消失”9个小时后,竟然出现在了朋友圈的一段视频中,一同“出镜”的,还有偷车者和将其捉拿归案的民警。事后,周先生才知道,为了抓捕嫌疑人,这位姓何的警官还受了伤。
两天后,外卖员小邵也意外接到警方通知,那起生鲜蔬菜盗窃案破了,而偷走小邵蔬菜的,同样是一名外卖员,由于对方多次行窃,目前已被警方刑事拘留。
“以前总会好奇,这么小的事,警察会管吗?现在我心里有答案了。”小邵说。但周先生却认为,这些事其实都不是小事儿:“在我们老百姓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警方能伸出援助之手,在我看来,破小案也是为民办了大事。”